Lucien

【青黑】错位时空⑩②

已经成为高中生的青峰和黑子，在某天偶然间遇见了曾经的对方。

 

“如果生命有遗憾，我希望用时间来弥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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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开口的是桐皇青峰，他惊讶地喊道：“哲？！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 

但他说完就随即想起，不久前他才和黑子……青峰还没有准备好面对黑子，他慌乱无措，以至于今天在诚凛转了半天，也没有鼓起勇气踏进篮球馆。

 

而现在，他突然就和黑子不期而遇。

 

真是令人尴尬的场面。

 

街角的四个人，神色俱惊，心思各异。感到惊讶和欣喜的是少年黑子，有一丝不爽的是少年青峰。

 

而年长的青峰则是说完话就扭过头，不愿和黑子对视，低着头闷闷不乐。

 

黑子倒是有很多话想对青峰说，但男生完全不和他有任何的眼神交流，他没有机会开口。况且现场还有两个情形之外的人，黑子也只好沉默。

 

一时间，四个人谁都没有说话。

 

晚风吹过，扬起一片尘土和落叶，簌簌的声音，让安静的气氛更加尴尬了。

 

少年黑子感受到两人间暗潮涌动的氛围，他指着不远处的街球场：“要不，先过去坐坐？”

 

少年青峰率先攀着少年黑子往球场走：“哲，下午训练怎么样？”

 

……

 

青峰和黑子沉默地跟在后面。

 

黑子抬头望向比他高出近两头的青峰，夜色遮掩了青峰脸上的情绪，他看得并不真切。

 

而且，青峰一次也没有看向他，就连走路也和他保持着刻意的距离。

 

不远不近，就像他们现在的关系。

 

两人沉默地走了一路，直到快到篮球场时，黑子终于忍不住开口：“青峰君，你……”

 

“啊，哲。”青峰突然打断他，“那边好像有人在打球，我去借一个。”

 

青峰落荒似的逃跑了。

 

黑子连后面的话都没说完。

 

那边的球场只有两三个初中生在打，黑子并不打算参与，他想静下心将自己和青峰的关系理清楚。

 

少年黑子也没有去打球，只有两个青峰去了，反正夜色暗沉，不会有人发现，这两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。就算察觉，也只会以为是兄弟而已。

 

“黑子前辈。”少年黑子坐在了看台边，“你和青峰君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？”

 

黑子没想到少年的自己，居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今晚最在意的话题，他有些诧异，但还是低着声音说：“青峰君和我之间……有些误解。”

 

黑子没打算告诉他真实情形，因为少年黑子和少年青峰还没有他和青峰现在这样的感情，他怕说完两人尴尬。还有另一层原因，就是……他不太好意思。

 

毕竟，直到现在为止，黑子每每想起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吻，还是会感到颤栗和触动。

 

“青峰君是很在意你的。”少年黑子认真地说，“今天他看起来不太高兴，却还是陪着我转了很多地方，打球、吃饭，无论干什么，他似乎总是有些不安。”

 

黑子眸光闪动，他知道为什么。

 

少年黑子接着说：“青峰君今天问了我一个问题。”

 

“什么问题？”

 

“他说，他对我来说，对黑子哲也来说，是不是特别的存在。”

 

“我想，这就是他一直闷闷不乐的原因。”

 

黑子惊讶地抬起头，他看着夜色里的少年，稚嫩青涩的脸庞，神情真挚，黑子不禁叹道，原来……他自己竟然这么了解自己。

 

听起来有点奇怪，黑子暗笑。

 

明明他什么都没说，明明他跟青峰连交流都没有。少年黑子却看透了他们关系僵硬的症结，还一语点破。

 

黑子抿着唇，问少时的自己：“你怎么说的？”

 

“青峰君一直都是特别的，和别人不同。”少年黑子坚定地说，“这点前辈应该和我是一样的吧。”

 

黑子没回答，但他内心已经告诉了他真实的答案。

 

少年黑子站起身，看着球场上锋芒毕露的两人：“前辈，有什么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。”

 

“因为，青峰君是个笨蛋。”

 

黑子忍不住笑出声，他点头：“谢谢，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
 

-

 

球场的初中生被新上场的两人虐得体无完肤，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休息。少年青峰看着眼前实力强劲的对手，未来的自己，他热血沸腾，迫不及待地想要跟这个未来的强者来场激烈的对决。

 

但青峰有点心不在焉，刚才打球本来就是他用来躲避黑子的借口。他随意地跟初中生们玩了一会，也没怎么发挥实力，对方就已经趴在地上了。

 

面对少年的自己，他一点耐心都没有。

 

“喂，认真一点。”少年青峰不满道，“你怎么那么懒散，注意力集中点，待会要是输给我就要被哲嘲笑了。”

 

青峰嗤笑一声：“打你，不需要认真。”

 

这是实话，即便十四五岁的青峰篮球水平已经高出同龄人不少，甚至超越了普通高中生，但是要让他认真起来，还是差太远了。

 

对手麽，还是要找火神或者黄濑那样的……想到火神，青峰的神色又暗淡下去，他还是很嫉妒火神，嫉妒他代替自己成为了黑子身边无可替代的光。

 

青峰看向少年的自己，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情绪，这时候的他，还和黑子是最亲密的关系，他们之间没有别人。青峰又想起刚才黑子和少年青峰说笑着走过来的场景，他居然有些……吃醋。

 

青峰扭了扭脖子：“小子，陪你打一会，待会别哭鼻子。”

 

少年青峰看不惯装逼的自己，他“切”了一声，弯下腰准备进攻：“小心点，我要开始了。”

 

……

 

“青峰君，打得开心吗？”少年黑子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少年青峰，笑着问道。

 

“累死了，哲。”少年青峰抓起黑子递过来的水瓶猛灌了几口，“他可真强。”

 

他低着头喃喃了几句，又突然抬起头笑道：“哲，未来的我真厉害。”

 

少年黑子也笑得明朗，他点头道：“青峰君一定会越来越强的。”

 

另一边。

 

“青峰君，有话跟你说。”黑子将手里的宝矿力递给青峰，“去那边吧。”他指了指球场旁的树林。

 

青峰犹豫地接过水瓶，沉默片刻，才说：“好。”

 

黑子站在一棵樱花树下。帝光中学到他们家附近的这一路樱花树特别多，只是现在不在花期，树木仍旧只有光秃秃的树干。

 

“哲，之前对不……”

 

“青峰君，我喜欢你。”

 

两人同时开口。

 

青峰一愣，神色乍变，他不可置信地张大了眼睛，以为自己听错了：“哲，你刚才说什么？！”

 

青峰激动地捏住黑子的肩膀。

 

黑子抬起头，认真地看着他，郑重地说道：“青峰君，我很喜欢你。”

 

黑子哲也是个喜欢打直球的人。

 

在他认清自己的内心之前，他犹豫过，挣扎过，也想要就这么遮掩过去，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。

 

但青峰的热血上头和肆意妄为，让他猛然间意识到原来对方也跟自己一样，也抱有着这样“奇怪”的想法。

 

在想通的刹那，他突然就释怀了。

 

而且，少年黑子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，青峰君，从始至终，都是与别人不同的。

 

如果青峰不高兴，那么黑子会更加不高兴。

 

在黑子哲也的生命里，青峰大辉永远都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。无论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，冷战、吵架甚至远离对方，这些都无法斩断他与青峰间的羁绊。这层羁绊，随着岁月流逝，没有被时光消磨，反而根深蒂固，枝繁叶茂。

 

黑子仍然用真诚的眼神地看着青峰。

 

青峰仿佛被时间定住了，他神情呆滞，直到过了两三分钟他才缓过神来：“哲，你刚刚……说的是我想的意思吗？”

 

青峰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嘶哑。

 

黑子认真地点了点头：“青峰君呢，喜欢我吗？”

 

他轻声问道。

 

青峰低下头，用亲吻回答了他。